苏木西。

“每天都在追月亮。”

【楼诚】必入歧途

楼诚议论文。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系列。
就。不是很期待热度。虽然本来也没多少。
毕竟我自己都嫌弃啊【捂脸哭。】


上海明氏,于这鱼龙混杂之地屹立了不知多少年,若上街寻个人询问,别说是本地人了,就算是外来之人,也无不露出点敬佩羡慕之意。
明镜明楼生逢乱世。倭寇未除,家国难保,明家本经商,商场如战场,稍不留神便遭人暗算。长辈身死,年方十七的明镜担起家族产业,明楼亦在一旁搭把手,两人机缘巧合中又得来俩可以给明镜捧在手心里疼的宝。
比起明台那闹腾性子,明楼自然会更喜爱安安静静的明诚。那孩子没事便抱了本诗集坐在他书房的墙上,他也未尝与明诚说过他的书房是不可随意出入的。他既喜欢,那便由着了。

那日明镜在餐桌上和明楼提起法国留学之事,明楼心中早已打好算盘,干干脆脆的同意。无意中明楼瞥见身边长成的少年眼中带了点不舍与伤感,心下兀自诧异,也了然他的心思。
明楼带着明诚去了法国。明长官一辈子没走错过几步棋,这是第一次的开始。
国难当头,明楼又怎能置身事外,单单学习经济?明诚只知他早出晚归,忙的焦头烂额。他自己也是少年意气,看不得国家支离破碎,泱泱大国被瓜分,各地域虎龙盘踞,处处凶险。
他与烟缸一同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发现。烟缸当场倒于王天风的枪口之下,猩红的血液弯弯曲曲的穿过雪地。明楼拿着枪,目光睥睨,黑漆漆的枪口对着他。
明楼没有杀明诚。子弹不过扫过他的耳骨,擦除一道血痕。
王天风看在眼里。

日后死间计划被启用,王天风被带到汪曼春之前时,他告诉了汪曼春这件他清清楚楚看在眼里的事。那时明长官与明秘书之间的关系早已是不少人心中不言而喻的,只有这位汪小姐尚在自欺欺人,他对明诚的怨恨自深一分,全心全意的寻明诚的纰漏与马脚。
王天风寻思着汪曼春对明楼的情感,定会当他疯狗乱咬人,再者他与明楼本就关系不洽,随意攀咬倒也合情合理。他要激一激汪曼春,让她丧失更多理智。汪曼春经此一激,妒忌之心使得她玩命儿似的去寻明诚露出的马脚,亦同时下定了心思去护住明楼。
要说这汪处长,倒也是对明长官一往情深,奈何明长官的意愿哪是他人能决定的,这姻缘方面,连大姐明镜都没法给他做主。
藤田不知从何处知晓了这陈年往事,心中对明先生们的怀疑又深一分,却想的比汪曼春更深。他深谙军统之人向来把家国情怀看的比儿女情长更重一些,若明楼单单为了明诚是亲人而不杀他,倒是没多大可能。
藤田目光一跳。

明楼那时定不会想到自己布下万全的局,竟因为不知是汪曼春的多嘴又或是藤田在何处安下的眼线,最终导致了大姐明镜命丧黄泉。
明楼自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死间计划本就是场赌局,他却不知这最后的结局竟是自己败下阵来,押上的筹码竟是大姐的性命。
他这曲线报国的决定本就是条万般艰险的路,曾经的一切都可能让这条路成为歧途,与成功背道而驰。

明楼走错的第二条路,便是明诚。
那人头次来到明公馆的时候,和蔫了的芽似的,十岁了才那么点大。性子又怕生,一双眼睛好容易才明亮了些,其中却还带了点恐惧。明镜只是心怜,却照样把明台宠成“混世大魔王”。
明台把钢笔的墨水溅了一地,明诚抱着诗集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明台吃饭时明镜逗他,两人其乐融融的,当中夹杂着两人外带阿香的笑声。明诚不言不语,低头默默吃着饭。明楼不解,他自认为是个严肃的人,但正如明镜所说,他与阿诚对话时,自有种亲切感,倒是让她感到新鲜。
明镜自是不用说,在小辈面前向来和蔼,明台也是个自来熟。
可阿诚为何就如此安静,如此小心翼翼。

法国。
明楼这才明白为何明诚如此安静,不过是因为无人了解他兴趣所在,怕生的性子一时半会儿也难改。明楼通诗律,却只是古代贤人之诗句,但阿诚时常抱着的诗集,却是西方引来的。
明诚在法国遇不少同学,虽法语有些生疏,但在那群孩子的帮助下也慢慢熟稔起来。日日与同学埋在图书馆的书堆里头,人开心了,性子自也跟着开朗了不少。明楼很高兴。
明楼喜欢这样的阿诚。每日他睁眼便可以嗅见明诚已煮好的咖啡飘散在公寓中的香味,阳光半斜,洒进窗棂间。待他理好衣襟,不知明诚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便敲门进入,将早餐规规矩矩的放在桌上。行至当时已是明教授的明楼面前,理理他的领带与衣领。
法国的早晨。应是咖啡的香味与翻阅报纸与书的声音混在一起,弥漫在整片天空中。正如明楼此时一般,安静祥和,波澜不惊的。
日子过得很平和,明楼很想这样,与明诚过一辈子。

便是如此了。似若明楼这类人,自是不该有真情,若是真有真情,也只该是一星半点,自己自然不能陷进去。明楼厉害,他送了明诚去伏龙芝,让他学了一身本领,便有借口日日将他带在身边,倒也合情合理。
明长官的真情,旁人看不出来。
倘若真没有什么突发情况,怕是明诚也看不出明长官的感情。
是那次刺杀南田洋子的大局。
明诚惹得祸,自然篓子要他自己补,还要牢牢固固的补好了,半点纰漏都不可有,这是明长官的原话。明楼见他面露难色,差一点就说出不如自己自投罗网罢了,倒也可以让明楼明哲保身。
明楼的计划无懈可击,但是总归要有人有所牺牲,明楼思索多日,这人定是明诚,不能也不会再有他人了。明楼和明诚说明的时候,眼底分明有忧虑顾忌,明诚都看到了,定是浓浓的情感,掩都掩不住。
明诚心下了然。

他早早就应该明白的。
从法国开始,到香港,到上海,一路上多少点滴,他都应该明白明楼的心思。
只怕明楼不明说,是怕吓着明诚,让他大惊,得不偿失才是明长官最为排斥的失败,无论是自己身败名裂还是丢弃性命,得不偿失自然是最亏的。
明诚也不明说,两人心底自是不言而喻。
可乱世中,身不由己。

死间计划中,王天风是那颗必死的棋子,明台是最为不稳定的因素,多少变故顷刻就会发生,甚至波及根基已稳固的明楼。藤田对他早已有所怀疑,明长官察言观色多年,不然不会不知道。
藤田逮捕了梁仲春后,不过一天便处死,任何人都不知道他是否透露了些什么。明楼开始担心明诚。梁仲春向来与他关系好,汪伪政府中也并非秘密。
明诚给明楼放下咖啡的时候,似是听见了什么动静,眉毛微挑了一下。
“先生。”
“阿诚,此去小心。两日之后,我定带你回家。”
明诚跟在明楼身后,上前一步推开门。果不其然有一群藤田的走狗等在门口,但令人意想不到,藤田竟也在其中。明楼蹙眉。
“明先生,鄙人想询问阿诚几个问题,此处不方便,可否……?”
“藤田长官若是要讯人,也不比说的如此光鲜亮丽,若是阿诚犯了什么错,您教训便是。并非我明某人的家人,要带走还得那么客客气气的。”
藤田话尚未说完便被打断,这与明楼平日彬彬有礼的特质相背驰,明诚明白,明楼在神色上伪装甚好,却可以感觉出些许的慌乱。
只一点,敲打在明诚心上。

后话?
世人只知明秘书被藤田带走,没过几日明长官便登门拜访。说是对于藤田长官询问的缘由有些许不解。明长官复述了不知多少次他不敢相信藤田愿意相信一个早已疯癫的王天风的言辞,也不愿相信一个新政府高官的贴身秘书。
全被藤田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一驳回。
明诚被捕,明楼自然心慌,自乱阵脚。梦里都是自己持枪,漆黑的枪口直直对着站在对面满身血污的明诚。
心上一阵绞痛。

他亦秘密通知党员冒险救出明诚,组织的营救活动不止一次,但不少次是找不到人,要么就是组员没几个回来,伤亡惨重。
明楼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听闻曾有胆大之人劝他在寻几个秘书,总会有比明秘书好的。
被明楼喝退,明楼勃然大怒。
办公室的门紧闭,也不知他说什么。

“孤立无援,孤立无援,明诚曾说过我还有他,从此便再没有了。我明楼两次入歧途,自愿是自然,但何曾想过,失去的竟都会是我明楼心中分量最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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